中国留学生张之豪,在哥伦比亚大学新闻学院读研究生。尽管已经做好了要吃苦拼搏的准备,但是一进入哥大新闻学院,巨大的课业的强度压力还是让他吃了一惊。
一周七天,三天校内上课,两天外出采访,两天写作或剪辑。上午刚刚听了三个小时的采访课,下午就要出去实践作业要直接发表在新闻网站上,面向真实的读者。
“一周总有个几天要在学校通宵。”
繁忙的学业,让他很少有时间回到自己的住处休息,甚至还对自己把房子租得离学校比较远而感到“庆幸”,因为这样就可以断了自己回家的念头,省下时间来泡图书馆。“住得远好,这样就不用老心里想着回家,我就能多在图书馆里待着。”张子豪的努力和疲惫,在常人眼里看来似乎分外夸张,在藤校里都是再普通不过的日常。
从复旦大学新闻系研究生毕业的沈黎英,被哈佛大学公共健康学院社会与行为科学方向录取,纪录片中是她在哈佛攻读博士的第四年。
沈黎英将自己在哈佛读博的日子,总结为只有三件事——“生活就是读书、睡觉和哭。”
沈黎英一直热爱芭蕾,从读本科起就在跳。但在进入哈佛读博的后的两年里,因为学习的压力太大,她连这一爱好都中断了。一周下来,每到周五晚上她就会痛哭一场,因为“终于可以十二点前睡觉了”。
高强度的学习,让这些在国内顶着尖子生光环的天之骄子,在初入校园时都疲惫得无法适应,但最让人内心崩溃的,还属这里的教授对学业的严格态度带给人的巨大压力。
每个能考入藤校的学生,无不是披荆斩棘,从千军万马中突围而出的,对刷题、做作业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没想到,来到了这里,每次打开教授批改作业的回复邮件,成了件紧张到让人“心脏病都要跟着犯了”的事。
在哥大学习写新闻报道的张子豪说,教授对每篇文章都改得特别特别仔细,哪怕是间距错误都会给你抠出来。
即使是自己已经改过一遍的作业,教授依然能揪出满屏的错误来。看着通篇被划红的作业,张子豪说,“哇塞,感觉自己都不会写东西。”
在麻省理工媒体实验室就读的潘鹏凯,也同样逃不过教授的严格指导。“那时候我写个提案,将近50个版本。有4个导师帮我看,就说这个说得不好啊,那个有问题啊,东改改西改改,改到后来我就真的快崩溃了,只好去看心理医生了。”
一边是被“虐”惨的学生,一边是对批改作业乐此不疲的教授。哥伦比亚大学新闻学院讲师Alan Haburchak就表示,自己很喜欢给学生回邮件,并花很多时间来做这件事,因为这就是帮学生解决问题获得答案的过程。
日复一日高强度的学习,和一丝不苟的教授,如此总总,让藤校的生活,并不如外界想象的“走上人生巅峰”那么轻松自在。
既然如此艰辛不易,为何还要咬牙坚持?
哈佛大学有一条校训说:
“学习并不是人生的全部,但既然连学习这一部分的人生也无法征服,还能做什么呢?请享受无法回避的痛苦吧。”
趟过这被现实不断捶打的“痛苦”,或许就迎来了自我的新生。
张子豪的理想,是学成回国后成立自己的新闻机构。如今,他已是人民日报《环球人物》记者,在自己梦想的道路上奔跑着。
回首在哥大学习的日子,他无比感激:“实践,然后摔跟头,爬起来,再实践,再摔跟头,再爬起来……我们就是这样不断在错误中去学习,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进步特别快的原因。”
沈黎英趟过了前两年基础学习,又通过了第三年考试的,在过五关斩六将后,终于真正成为“博士候选人”,开始为自己最后一年的学业有成而冲刺。
回顾这曾崩溃痛哭的日子,她说,过去的这三年是我读书读得最累,也是最快乐的三年。我觉得特别特别有成就感,因为学到的东西真的很多。
纪录片中,像张之豪、沈黎英这样“痛并快乐着”的中国学习还有不少,这或许也正代表着藤校学生们的普遍感受。走进藤校,不代表着一切就成功了,恰恰相反,真正的奋斗才刚刚开始。每个人都需要在这里付出辛勤的努力,去换来自己走向成功的机会。
疯狂的教授、疯狂的同学、巨大的压力,也许是所有进入藤校求学之人的共同感受,但另一重共鸣、也是与中国高等教育相比十分不同之处,在于“通识教育”。
来自北京的“白富美”左彤,精通钢琴与声乐,会讲英法双语,曾在耶鲁历史系读本科。当然,这个说法或许并不准确,因为她从入学第一天开始并没有一个特定的专业。
在耶鲁的前两年,她可以在每学期开设的2000多门课程中自由选择,它们涉及多个学科、多个领域,包罗万象、无奇不有。在充分探索各个领域的基础上,大三这一年,学生们才被要求申报专业,但与所有所学课程相比,所谓专业课也只占到三分之一。
左彤介绍道,这就是耶鲁的“通识教育”,它让学生拥有相当大的自由度去探索多样知识与科目,并在此过程中逐步找到兴趣所在,学会如何看待世界,如何待人接物。
耶鲁的这种特色也获得了就读哈佛的虎妈大女儿索菲亚的共鸣——自己无论想学多么千奇百怪的冷门科目,都会得到学校的支持。学校总是有足够的资源,让每个学生都能自由探索自己想要了解的任何一个领域。
用哥伦比亚大学一位前教务长的话来说,这便是以藤校为代表的美国名校教育的核心,即通过通识教育,将学生培育为完整的人。
在他看来,为学生划分不同的专业、将其培育为专才固然重要,但在学生们最好的时光里给予他们足够多的自由与空间,在广阔的知识海洋里遨游,直到掌握超越学科的方法论与价值观,这更为重要。
耶鲁学子左彤是十分赞同这种“全才”式的理念的,虽然在中国亲戚屡屡询问“选了哪个专业?好不好找工作?”时感到尴尬,但她自己清楚地知道:充沛学科知识的浸润,正为自己认知这个世界搭建着“坐标系”。
以后无论遇到怎样的新挑战与新知识,都会立马反应过来——这应该坐落在“坐标系”的哪个位置,这种素养与具体的学科知识同等重要,养成的良好思维习惯亦会伴随终身。
这也不难解释,为何在左彤选修历史方向的“学长学姐”里,有人在商界叱咤风云,也有人在政界青史留名——美国第43任总统小布什,就是从历史系走出的名人之一。
此外,批判性精神与质疑能力、多元观点包容与碰撞、学术独立于政治的底气等等,也都是与“通识教育”相伴相生的名校气韵。
左彤表示,能在最青葱烂漫的时光,近距离感受常青藤盟校的种种美好,利用其资源及优势去充实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可能是这辈子遇到的最幸运的事”。
哈佛大学流传着很多经典的校训,如“我荒废的今日,正是昨日陨身之人祈求的明日”、“此刻打盹,你将做梦,此刻学习,你将圆梦”。
学校希望学生能怀揣着对学习的巨大热情,充分利用身边的一切资源优势,龙卷风式地在知识海洋里疯狂席卷,从而获得迎接未来,甚至改变世界的力量。
相比之下,成绩反倒不是最重要的。
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工学院董事吴军曾说,在耶鲁,一个班里三分之二的人都是A。得A根本不是耶鲁学生们的目标,老师们更希望学生在拿A之余,能利用剩下的时间,发挥自己的主动性,去探索更多的领域。“一个整天混日子的人,是进不了耶鲁的。”
一方面是精挑细选对探索世界充满渴望的学生,一方面是不遗余力鞭策学生学习,希冀他能创造明天的学校,两者形成了一个双向循环,不断良性推动着美国高校教育在世界保持着金字塔塔尖的位置。
很多父母,都希望能将孩子送进美国名校读书。爬藤之路,艰辛漫长,想拥有叩开世界名校大门的实力,需要尽早开始,做好长期、系统的规划,根据孩子自身的性格特征和能力,选择相应的课程体系慢慢构建。
这其中需要准备的,不仅仅是高分成绩单,还有对自己人生目标的全面探寻。当招生官感受到你是带着清晰的目标感和对未来的巨大热情来提出申请时,他更有理由相信,这个学生在进入校园后,具有克服重重困难,不断主动成长的决心和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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